阻拦_收了那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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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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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景离抬头,正好对上了沈棠的眼。那双眼睛里含着一丝不难察觉的脆弱,他从未见过沈棠这副模样。

  谢景离轻声问:“怎么了?”

  沈棠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偏过头,将那一瞬间的情绪收敛起来。室内一片寂静,沈棠起身,走到那道法术屏障前,抬手轻轻触在那法术屏障上。

  “我只是……不想继续被关在这里。”

  “抱歉。”

  若是换了别的情况,他自然是哪怕付出一切都是要将沈棠救出来的。可如今,关着他的是沈棠的亲娘,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踏出这逾越的一步。

  更何况,沈棠的蛊毒非解不可。

  “景离,我不想留在这里。”沈棠低声道,“小时候,我总是偷偷从琼灵谷逃出去,却也总是被我娘抓回来。她每每把我抓回,都会将我关在这样的法术屏障中。可那时候,我虽然总想要逃出去,但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他背靠法术屏障缓缓坐下,半边面容隐在光影之中。

  “可现在不一样了。”沈棠仰着头朝谢景离看过去,那个清俊出尘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牢牢地刻在他的脑海之中。

  现在,他总算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有了自己放不下的人。沈棠看着谢景离,胸口憋得发闷,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留下来,解开蛊术,然后……忘了他。

  多可笑的结局。

  他绝不接受!

  沈棠的神色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谢景离走过去,轻轻抱住他。

  “我做不到,对不起。”他低声道,“方才我进门之时,你为何没有察觉到是我?你的感知力,已经开始衰弱了对么?毒入心脉,无药可解,到了这一步,我不可能答应带你离开。”

  “不可能?”沈棠轻笑一声,伏在谢景离耳边,不紧不慢开口,“景离,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哪怕有一点希望,我都会孤注一掷的。你……拦得住我么?”

  沈棠话音落下,谢景离只觉自己浑身的灵力开始不受控制地朝外倾泻,竟是某种吸摄灵力之术。

  “沈棠——!”

  谢景离急忙唤他,可沈棠此刻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紧紧将他抓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灵力被沈棠吸收,然后,变为沈棠所用。

  暗红阵法在二人身边展开,床边的解语剑出鞘,朝二人的方向飞来。随着一声巨响,法术屏障被剑锋击碎。

  沈棠手上卸了力,谢景离方才挣脱出来。

  “你胡闹!”谢景离气急,这人怎么总会这么多歪门邪道的术法,当真让人防不胜防。

  沈棠接住解语剑,朝谢景离微微笑道,“胡闹就胡闹,反正这屏障已经破了。我现在要离开这里,你跟不跟我走?”

  “你——”

  “只是借用一点你的灵力,又无伤大雅,干嘛这么小气呀。”沈棠丝毫没有愧疚之意,悠悠地走到了门边,回头看他,“你当真不走?”

  “棠儿,你想去哪儿?”一个声音突然从院落中响起,月色照映下,曲云流坐在石桌旁,自酌自饮。

  “你要拦我?”

  “不能不拦啊。”曲云流叹息道,“你娘的脾气你知道的,若让你在我眼皮底下逃了,我可就惨了。”

  沈棠冷哼一声,“就知道你没骨气。”

  “废话少说。老规矩,想要踏出我这流云坞,先打败我。”曲云流不紧不慢地说。

  谢景离拦在沈棠面前,“曲前辈,沈棠如今还很虚弱,您……”

  “那又如何?”曲云流不以为意,“他想要得到什么,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难不成还等着别人的怜悯和施舍么?”

  “那就让我——”

  谢景离的话还未说完,沈棠轻轻拉住他的衣袖。

  “师父说得对,景离,你不要插手。”沈棠往前走了两步,缓缓举起手中的剑,“得罪了,师父。”

  解语剑锋一展,直朝曲云流逼去。而后者不躲不闪,只在剑锋即将触及身体的一瞬间消失在原地。沈棠似是早有预料,想也不想地转头一刺,只听一声闷响,他竟恰好刺中了曲云流手中的酒壶。

  “师父,年纪大了,反应也迟钝了不少啊。”沈棠嘴角勾起,出言调笑道。

  曲云流恍若未闻,他松开握着酒壶的手,那酒壶瞬间破碎,酒水尽数洒了出来。而那些酒水却并未流失,曲云流悠悠挥动掌心,酒水在他的面前汇聚,仿佛有灵性一般在半空流动。

  曲云流猛地一推,所有酒水朝沈棠袭来,他提剑迎上,挥剑斩断那水体,金属相接的声音响彻整个庭院。曲云流竟从其中,拔出了一把长剑!

  再凝神看去,他的酒壶分明完好无损的挂在腰间。

  沈棠啧了一声。他虽然方才从谢景离那里借了些灵力,但想要借此打败曲云流是绝不可能,此刻刚过了几招,便已觉得有心无力。尤其是与曲云流的配剑相击之后,整条手臂都开始发麻颤抖。

  “连手中的剑都拿不稳,还想和我打?”曲云流的剑术快速变换,次次击在解语剑身,最后一挑,竟将解语剑击飞出去。

  一道红芒划过,解语剑飞到一旁,狠狠地刺进一旁的石墙之中。

  而就在解语剑被击落的一瞬间,借着残余的剑芒隐蔽,一支暗红长枪从中飞出,迎面朝曲云流击来。曲云流躲闪不及,退了几步,可破尘却也跟着停滞在半空。

  沈棠所站立的区域之下,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个阵法。两道白色的光芒如绳索般从地面窜出,将他牢牢地束缚在原地。

  “你输了。”曲云流收了剑,冷冷道。

  阵法消失,沈棠半跪下去,像是丧失了所有力气。他的手再也拿不住武器,破尘无力落下。

  “师父还是一如既往的狡诈,”他低声道,“如果不是进了你的圈套,这次我会赢的。”

  “世事哪有如果,输了就是输了,兵不厌诈,我教过你很多次。”曲云流说着,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房门前的谢景离,“谢小宗主,带他回屋吧。”

  他说完这话,转头离开了庭院。

  谢景离连忙走上前去,沈棠身子一歪,倒在了他肩头。

  “景离,我累了。”沈棠低垂着眼眸,声音微弱。

  想要得到,就要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可现在,他失败了。

  谢景离紧紧将沈棠拦在怀中,却不知该说什么。沈棠拼尽全力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可他却无能为力。

  谢景离轻叹一声,他抬手轻轻在沈棠的眉间一点,一缕白光隐没其中,“睡一会儿吧。”

  沈棠的眼神逐渐涣散,随即昏睡过去。谢景离将沈棠抱回屋中,安顿好之后,方才离开庭院。

  月色寂寥,谢景离走在流云坞中,心绪却无法平静。

  恍惚间,一阵琴声入耳,琴声中带着些寥寥萧索。他下意识循着琴音走去,步上后庭莲池,便看见了一个清丽的身影。南烛夫人一袭玄衣,正坐在亭中悠然抚琴。

  似乎是察觉到了谢景离的脚步声,琴声陡然停了。

  谢景离走上去,“抱歉,晚辈不知南烛前辈在此,惊扰了前辈雅兴。”

  “谈不上惊扰,不过消遣罢了。”南烛手一挥,将木琴收起,问,“棠儿睡下了?”

  “……是。”谢景离回答。

  她应当已经从曲云流那里得知了事情,此刻也并未多言,而是悠悠叹道,“我这儿子,从来不让我省心。”

  她的语调怅然,褪去了往日的威严气势,更像是个寻常的母亲。

  “索性无事,坐下陪我说说话吧。”她对谢景离说。

  谢景离依言应允,在她身旁的石凳上坐下。

  南烛问:“棠儿应该没有在你面前提起过他的父母?”

  谢景离摇头。沈棠来历在修真界中素来神秘,更是从不在任何地方提及他的父母,否则,也不会导致修真界对其出身猜测议论数年。

  “也难怪,他心中,多半还是在怨我的。”南烛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你或许也不知道,棠儿的父亲,其实并非仙门中人。”

  “当年,我与他父亲定了私情,不顾族人的阻拦,执意远嫁他乡。那时的我与棠儿一样,向往着外面的生活。”南烛道,“那时候,圣巫族还依附于墨幽谷,圣巫族人更是世代守护墨幽谷传人,而我作为圣巫灵女,是决不可轻易离开的。”

  “果真,我走之后不久,墨幽谷便遭到了大劫。”

  谢景离眼眸微动,缓缓开口:“难道是……魔教?”

  “正是。”南烛回答,“墨幽谷受到重创,也害得即将继承门派之位的少谷主死在了那场战乱之中。”

  “是凌忘渊的父亲?”

  南烛点点头,“墨幽谷遭遇大劫之后,少谷主身死,凌逸松只能继续执掌掌门之位。他认为是我圣巫一族守卫不利,便找了个借口将我的族人屠戮驱逐,圣巫族几乎遭到灭门。而自从渊儿的父亲死后,墨幽谷便开始内斗不休,渊儿的处境也极为危险。我与他的父亲从小一同长大,已答应会收他的孩子为徒。权宜之下,我只好抛夫弃子,回到圣巫族,带领族人躲入琼灵山谷,再将渊儿收为弟子,悉心教导。”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这一走,竟与棠儿的父亲,从此天人永隔。”

  “他出事了?”

  南烛淡淡道,“棠儿的父亲,本是当朝护国大将。”

  谢景离忽然心中一动,问道,“难道是沈倾霄,沈大将军?”

  “你竟然知道?”南烛面露诧异。

  “沈将军与家父乃是故交,幼时曾听家父提及。我没想到……”谢景离的话戛然而止,如果是那位将军的话,那……

  “棠儿从小便喜习武,与他那当武将的爹像极了。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最喜的,却是和他爹一样的枪兵。”南烛笑了笑,像是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中。

  “可惜,他父亲为朝廷争战多年,忠心耿耿,却也遭人记恨。我提点他奸人当道,不可不防,他也答应我会卸甲归田,可我最终,并未等到那一天。”南烛道,“我离开后不久,棠儿的父亲便遭奸臣诬陷,锒铛入狱,被那狗皇帝一纸文书,处死了。”

  “他父亲临死之前,派亲信拼死将棠儿送还给我。我那时才知晓,原来整个沈家已遭灭门。”

  这些,谢景离也曾父亲口中听闻过。那位一生金戈铁马,驰骋沙场的大将军,最终却落得个株连九族的下场。

  夜风带来些许凉意,谢景离的手在身侧悄然收紧。

  他不敢去想,年幼的沈棠是如何在那等株连九族的变故中活下来的。

  南烛道,“棠儿从小便不喜欢琼灵谷,变着法要逃出去,直到他遇到了曲云流。曲云流修为高深,却始终未寻到一个天赋极佳的弟子继承衣钵。他极看重棠儿的根骨,竟帮助棠儿从琼灵谷逃了出去。我自认对不起棠儿,这些年便也由着他去了。可谁能想到,事情竟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此间种种,说到底都是我一手造成。若非我临时离开,事情说不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对于他的父亲,我已经留下遗憾,绝不可再失去他。等事情结束,我便会带他回琼灵谷。”

  谢景离道,“可是,前辈知道沈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吗?”

  南烛愣了愣,没有回答。

  “前辈只想着要补偿他,为他计划好一切,可是,前辈当初都可为了情之一字,不顾族中戒律,远嫁他乡。现在,却为何不顾及沈棠的感受,执意要逼他回去?前辈当真知晓,他究竟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么?”

  谢景离顿了顿,这才觉得自己言语失态,低声道。“晚辈逾越,还请前辈见谅。”

  “你与棠儿……”南烛欲言又止。

  可就在这时,她忽然脸色大变,身形猛地一震,嘴角滑落一抹血痕。

  “前辈?!”

  南烛面色冷峻,“琼灵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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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们又要心疼棠棠了,别着急,后面有的是机会心疼【顶锅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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