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斐府_我夫人是男主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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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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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七章斐府

  大冬天里,熬夜促膝长谈的下场就是,斐凝冻感冒了,说好的第二日去斐府看望斐之年,也顺延了些时日。

  及至病愈,已是十一月末,深冬雪厚,白日愈发的短,傅瑜下衙回府后,天已是灰蒙蒙的,没多久就暗沉下来了。捡了个休沐日,傅瑜陪斐凝回斐府。

  斐府上如今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国子监祭酒斐之年,一个是荆州刺史斐右江的妻子斐卢氏,也就是斐凝的嫂嫂。临近年关,斐右江身为地方官员,如今又到了三年制满的时候,按制该回京述职。前段时间斐凝出嫁,所以斐卢氏就先来永安,一则为打理小姑出嫁,二则在永安侍奉舅公等候丈夫。

  坐在马车上,许是近乡情怯,斐凝向来平淡无波的脸上也罕见的露出一丝惆怅来。

  傅瑜将自己身旁的软枕拿了垫在她腰后,顺手握了她的手轻拍:“回娘家而已,这般紧张做什么?要真是不习惯,以后常回斐府来看岳父不就好了。”

  斐凝长叹一声:“是我着相了,只是平时难免会想阿爷。他肠胃向来不好,没有我做的药膳滋补,怕是吃不好睡不好,定然清减不少……”

  “你出嫁前不是已经教会了府上厨子么,再说了,还有嫂夫人在一旁侍奉看着,岳父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了,便是再任性,也不好在儿媳面前跌脸面的不吃药膳。”

  斐凝把手从傅瑜手中抽出来,看他:“你还真是不顾礼节,哪有你这样说岳父任性的女婿。”

  “我向来这般。”傅瑜摸摸鼻子,看斐凝的脸色,一时心下也惴惴起来,忙闭了嘴,只看她,轻拍她背部安慰她。

  马车驶进二门,早有一旁的老管家领着人迎接二人。雪大天冷,便是白日,屋内也燃了烛火,几人穿堂过廊,进得一旁小厢,屋内热烘烘的炭火气瞬时驱尽了身上带着的寒意。

  屋内暖和许多,斐卢氏在一旁笑意盈盈的看他们,傅瑜径自脱了身上披着的大氅,三两步靠近斐凝,细心地把她身上披着的斗篷解下,递给身后跟着的白芷,动作流畅自然,斐凝也是惯常顺着他。两人之间不见丝毫旖旎气氛,一看便知这不是傅瑜特意在她面前表现,而是在安国公府便这般,怕是日日如此,早已习惯了。

  斐卢氏脸上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了许多。

  三人自是一番寒暄,随后进了一旁斐之年的小书房,就见的他只手拿了一卷书,一手负在身后,向着微敞开的窗边,就着窗外莹莹的白雪念书,嘴中小声的念念有词,看起来一副悠然自若的模样。

  他身形并不硬朗,但肩背挺得笔直,一身青衫穿在身上,如芝兰玉树,即便是知天命的年岁,但风骨如旧。

  “阿爷……”斐凝轻声唤,向前一步行礼:“窗边凉,怎的在这边看书?”

  傅瑜也跟着行礼,唤他:“岳父大人,小婿这厢有礼了。”

  他循声回身,看斐凝和傅瑜一行人,目若悬珠,慢慢收了手中的书,先对着斐凝面容温和的点点头,随后看傅瑜,开口便笑:“傅二今日怎的这般礼遇?”

  傅瑜尴尬的一笑,求救似的看斐凝。他当然知晓斐之年的意思,他当年在国子监读书时,见了斐之年也只是草草的行礼随口应了一声便算作礼节了,有时因了逃课被柳博士告状到斐之年手上,也很硬气并且颇有纨绔气质的油盐不进。

  彼时当真是不知礼数,胡作非为带着王犬韬一行人怼了斐之年不知多少次,那时的他哪里能料到自己日后会成为斐之年的女婿。

  当着斐凝的面,面对斐之年的调侃取笑,傅瑜也只能尴尬又不失礼的微笑。

  斐凝却没理会翁婿二人的你来我往,只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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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看斐之年:“阿爷还没回我的问题,雪天里,怎的开窗读书?”

  斐之年面上有些讪讪,只回:“一来我看亭中白梅开花了,不免心喜想多看几眼,二来雪天也算亮堂,就着窗外的雪景读书,也算一桩雅事。”

  “若喜欢白梅,只管折了几株放屋内,插花后,作画吟诗都可,何必要就这冷风,也不怕伤了眼或是感染了风寒。”斐凝声音泠然,一脸不赞同的模样。

  斐之年脸上的尬色不由更深,只着人关了窗,这才面容温和的看斐凝。

  傅瑜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他倒不知,一向性情非常怪异的斐之年,竟然也是个怕女儿的,在斐凝的目光注视下,居然还能一一解释,被驳回了更是不见丝毫怒色。

  斐卢氏在一旁说好话,上前拉了斐凝的手臂,笑得一脸温和:“阿凝回来的正好,我早让府里的厨子从五更天就熬上了你爱喝的汤,算算时辰,现在也该出锅了,咱们这就去。”

  有斐卢氏作陪,斐凝面色温和许多,跟着她去了,傅瑜快步跟上,突顿住脚步,侧身看斐之年。

  两人对视一眼,傅瑜忙笑,让斐之年走在前头。

  斐之年斜了傅瑜一眼,大踏步的走在前头。

  吃罢了饭,天色尚早,斐凝找斐卢氏说了会儿悄悄话,傅瑜只能硬着头皮跟斐之年往书房走。斐之年也知道傅瑜有几斤几两,不过问他仕途,也不让他吟诗作对,只找了一副棋,让傅瑜陪他玩上几把。

  谁料,便是下棋,傅瑜也被杀得丢盔卸甲。

  三局下来,傅瑜已是输成了习惯,见无路可走,自觉地收棋子。

  斐之年就刺他:“傅二啊,吟诗作对你不行,诗词歌赋我也向来不考究你,只陪我这老头子下下棋,你怎的也是输的干脆利落?”

  傅瑜就回:“岳父,我在府上的时候,多半时间也是在习练武艺,打靶跑马,我倒是在行,可您这文官府邸,连匹好马都找不出来,更别说像样的马场校场了。”

  斐之年被他噎的老脸一红,随手拿了一边的书拍了傅瑜正在捡棋子的手一下:“有你傅二这般跟老丈人说话的吗?”

  傅瑜就笑:“哪能啊,只我傅二是个自小纨绔的,这不懂规矩礼节的性子早传遍坊间了。”

  斐之年就嗤笑一声,看他:“不知你会什么?”

  傅瑜收了手,站起身:“岳父啊,您这就把机会抛给小婿我了,我字写得不错,您要不看看,也好指点指点我,这传出去也是雅事一桩。”

  斐之年不说话,傅瑜就抛出杀手锏:“前几个月荆克寒先生在永安客居的时候,我就用我的一幅字换回了先生的一幅画,那幅画现在还在岳父您手上呢。”

  斐之年老神自在的坐着没动,但平淡无波的面容上明显写了两个大字:不信。

  傅瑜摸了摸鼻子:“当然,还有百两黄金。”

  翁婿二人自去书桌旁,写了几行字来比斗,双方你来我往又针锋相对起来。说了一会儿话,斐凝前来,斐之年才收了脸上那副看傅瑜出丑看笑话的神态,又成了以往那副风骨如松柏、身姿挺拔的模样。

  傅瑜在一旁暗暗撇嘴。

  斐之年道:“傅二,我和阿凝父女间有几句话要说。”

  “我不是外人,在这儿听着也没甚。”

  斐之年哑口无言,只瞥了斐凝一眼,斐凝才笑着让傅瑜离开。傅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听话的走了。

  父女二人对面而立,一样的身姿气派,相似的傲骨内敛,屋内一时寂静无声。

  “阿爷。”良久,斐凝先出声唤他,向前一步,用手搀了斐之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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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矮塌上坐下。

  “阿凝,陪我下一盘棋吧。”斐之年轻声说,语气温和正经,和对着傅瑜时那明里暗里讽刺的模样全然不同。

  两人对坐,黑白对弈。

  天冷,棋子握在手心有凉意,棋盘上的步步紧逼更让人的神经绷紧。

  斐之年快速落下一字,淡淡开口:“我看这些日子以来,傅二着实对你不错。”

  斐凝没出声,只凝神看着棋局,三两步之间,力挽狂澜,扳回局面。

  斐之年又落下一字,棋盘局势瞬息万变:“你可还在……怨为父?”声音微颤。

  斐凝执棋的手微顿,她突地想抬眸看坐在对面的父亲,想看他如今向来云淡风轻的面容上是否有和他话语中一样的懊悔和愧疚。但她终究没能抬眸,只轻声回:“阿爷何出此言?”

  似乎是说出了第一句,后面的话就好说出口多了,斐之年的神情也不再如方才那般纠结,只长叹一口气:“我想,你许是在怪我,怪我将你盲婚哑嫁。”

  “宁国公世子,虞非晏这孩子对你一往情深这么些年,他自己也着实是个不错的后生,按理说……”斐之年欲言又止。

  斐凝抬眸,目光凉凉的,声音轻软,带着丝漫不经心:“许是没有这个缘分。”

  斐之年摇头:“他曾向我求娶,我拒绝了。”

  “阿爷现在说这个又是何意?如今女儿已为傅家妇。”

  “我是想让你知道,宁国公的府邸,我从来就没有让你进去过的想法,”斐之年沉声,手中捏着棋子摩挲,“虞非晏虽说是正经的长子嫡孙,又从小就是世子,但宁国公府上一房二房三房亲眷众多,好几十口人,我不忍让你进去。”

  斐凝没说话,只细听斐之年的轻言细语。

  “宁国公此人不及其父多矣,虞非晏虽有乃祖父遗风,但孝道在前,只怕忠孝难两全,”斐之年冷笑,“现任虞宁公,心胸城府不足其父其子,但野心却远超其父其子。依着宁国公如今六柱国的地位,他竟尤觉不够,还想往上,争那从龙之功!”

  “夺嫡向来争端是非多,宁国公一府因着虞宁公的野望,定然不会了了。”

  斐之年长叹一口气,抬眸看身前的女儿,目光柔和。

  “你婚后这么多天没回来,我就知道,你心中定然还是有怨气的,但今天一见,你……你这般如往日的行径,只让老父心头愧疚难分。”

  “虽则愧疚,但若重来,我还是会选择傅瑜。”斐之年说的笃定。

  “为什么偏偏是傅二?”静默良久,斐凝抬眸轻问,却不及斐之年自己说出口,她就慢慢的、一字一句的道:“是因为安国公府乃圣上母族又不争其位,也是因为傅瑜对我一往情深?”

  冷静如斐凝,便是谈及傅瑜和虞非晏对她的情感,也能如第三人一般娓娓道来。

  斐之年只笑,他看着斐凝,脸带笑意,笑得胸腔都在发热:“阿凝,你果然不愧是——”

  他笑,笑着笑着,便剧烈的咳嗽。

  斐凝惊的下榻,忙俯身轻拍他的后背,心下忧虑重重。

  斐之年咳嗽了一会儿,才慢慢止住,斐凝轻问:“阿爷的身体还是不见好吗?”

  “老样子了。”斐之年说:“知女莫若父,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右江没随我,你却随了我的脾性。”

  “女儿肖父不好吗?”斐凝泠然回。

  “……是我不好。”

  斐之年叹气垂眸:“你像我,心思缜密多思,性情多变,外表纵然再如何循规蹈矩,心里头总是不然。若你、若你,是个男儿身,当比我当年还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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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可你偏偏是个女儿身,纵然民风再开放,你也终究是被围困于后宅。”

  “这世道,怎容的女子出头?”斐之年看她,斐凝面目沉静。

  “你许是不知,二十多年前,我曾……曾和傅骁称兄道弟,谈笑间共灭三国。傅骁此人,我最是了解不过,傅瑾此人我也了解颇多,傅瑜也算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他秉性如何,我一清二楚。”

  斐之年说:“傅家能容这样肖父的你,傅瑜能容这般的你,你纵然余生不能肆意,至少也能随心,不会憋屈蹉跎了你。”

  “原来一切都还在父亲预料之中。”斐凝只叹道,果然如此。心中蓦然,有了然一切的惆怅,但更多的,是自己也不知道的滋味。

  冬天日短,傅瑜想在斐府歇一晚的计划终究没能成功,他携斐凝回府,斐之年和斐卢氏送至二门。

  天欲晚,白雪皑皑,路边尚还亮堂,雪水消融,冷风刺骨。傅瑜回身,用背挡住风口,伸手细细地将斐凝身上的斗篷系好,又伸手,将自己的手伸进她的斗篷里牵着她的手。

  斐之年和斐卢氏在前,傅瑜这般行径,斐凝有些尴尬羞赧的想抽回手,却发现傅瑜拽的紧。她抬眸瞪傅瑜,却见他别过头,没看她,只和斐之年说话。

  “再过几天就腊月了,到时雪更大了。”傅瑜没话找话。

  斐之年倒是看他,笑得一脸高深莫测:“腊月当有年终尾祭,想来到时候傅二你也该忙起来了。”

  傅瑜回:“也就是跟着阿爷祭祖拜天,和往年也并无什么区别。”

  斐之年就说:“安老国公爷年事已高,今年又格外的冷,况且你身为世子,如今又已成家立业,当是今时不同往日,合该按制跟随陛下前往祭坛祭天。”

  傅瑜嘴角一抽,他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

  上个月傅骁就把他喊去将国公府每月可上达天听的奏折给他写了,用的说法也是世子成家立业,合该如此。

  身为勋贵子弟,安国公府又是开国就有的六柱国,便是如今也还有着一些特权,这其中的特权之一就是每月可直接向帝王上奏折。

  一个庞大的帝国,勋贵王侯不知凡几,但并不是每一个勋贵都有资格直接给帝王上折子的。便是一些宗室的郡王或是侯爵伯爵,有事上呈折子给帝王也得走程序。按着朝廷法度,什么类型的折子都得按着三省来,先轮一个回合再说,这般下来,快则两三日,慢则一两月,最后折子还不一定能给皇帝看见。毕竟,皇帝也没时间看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所以六柱国每月可上达天听的这个权利,就很让一些人眼红。

  毕竟就算你偷偷摸摸的给仇家告状,对方被皇帝给削了,他或许还不知道呢。

  像傅瑜,他向来随心所欲极了,也不像傅骁或者别人一样只每个月的上折子说什么“臣身体康健,恭请陛下圣安”、“臣偶感风寒,望陛下注意身体”、“臣今年铺子收成好,赚了不少钱,现奉上一尊玉珊瑚”,或是“臣犬子败家,府内入不敷出,望陛下怜悯恩赐”巴拉巴拉的。

  傅瑜很实诚,他就直接说:希望陛下表哥你开放夜市啦,这样我们就可以大晚上的出去浪了。

  当然,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傅瑜也没这么直白的上折子,只说如今“民风淳朴、路不拾遗”,每日只有东西二市开放不说还规定了开市时间,有违国家或者城市的经济发展,应该放开经济政策……咳咳,反正写完之后让国公府的幕僚润色之后他就直接交上去了。

  傅瑜觉得,幕僚就是幕僚,这溜须拍马、辞藻华丽的本事,他就算再重来一辈子也学不会。

  递了折子一个月,什么动静都没有。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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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瑜琢磨着是不是他交作业的方法不对劲,于是这个月就把上个月的折子改了几个字——改了个日期——就又交上去了。

  现在被斐之年点出来国公要跟着帝王参加年终尾祭,傅瑜才恍然大悟前些日子傅骁转移的每月作业只是个开始,他也要开始渐渐的学着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国公了。

  傅瑜现在心情有些复杂,头脑有些发热,但冷风乍起,还是让他清醒了不少。

  斐之年自顾自地说:“太子身体一向不康健,往年都是陛下亲自前往的。”国之重事,唯祀与戎,这种大事,当帝王或是太子亲率文武百官、宗室勋爵前往。

  “阿爷的意思是今年会有所变化吗?”正当傅瑜纠结的时候,斐凝在一旁轻问。

  斐之年只是笑,随后低头不语。

  傅瑜便是再不敏.感,如今也知道一点了。太子杨浔身体不好去不了,建昭帝不想去,那就只能下任太子去了。

  这段时间以来谁的呼声最高,自然是太子胞弟六皇子杨沐。

  虽然,前段日子傅瑜还和南阳长公主一起给这位雍和王打下手去接傅太后回宫,过程声势浩大,但愣是半点效果都没有。

  这种站队夺嫡的事情,傅骁傅瑾一向漠不关心,傅瑜将他们这种作壁上观的行为学了个十成十,回府后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及至十二月初,傅瑜罕见的建昭帝身边的内侍:进宫面圣。

  傅瑜心情忐忑的进宫,路上脑子里一直在纠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要让他进宫。

  及至御前,内侍领了他去一侧小厅候见,傅瑜脱了外披的大氅,在炭火前驱了驱寒气,没等片刻,就见的宦官领了几个颇为眼熟的人进来。

  当头的一个,紫衫白氅,龙姿凤采,长身玉立,气质温润,是虞非晏。

  落后其一步远的,是一身黑衣的郑四海,他面容刚毅,肤色仍显黑,尤其和面色白润的虞非晏走在一块儿。

  走在最后边的,是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面容和王犬韬有些相似,傅瑜认得他,这人是王犬韬的同胞大哥,也是吴国公世子王文韬。

  当朝六柱国,这是除了楚国公陶家和晋国公严家以外的四柱国世子全来了,而据傅瑜所知,晋国公世子今年去老家祭祖了,楚国公世子最近卧病在床。

  傅瑜抬头看他们,突然有点不懂建昭帝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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