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家访_第十世「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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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家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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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常以束这心机狗,面子工作也做得太好了吧,都想抓他做女婿,愁人。

  连系统都忍不住感叹,又是公主又是师妹的,家里还有个童养媳,桃花运太绝了。

  “对象分配到家了,宿主不考虑挑一个吗?”

  你有大病?

  “哎呀你们小年轻不都流行‘姐姐给个姬会’嘛,现在姬会鸡会一步给到位了,还扭捏啥?干就完了。”

  口嗨谁不会?认真的才是傻子。

  ……

  书房内,御史夫人果然在提结亲的事:“老爷那般疼你那弟子,干脆叫他做你的五女婿算了。”

  “哎呦我的夫人,赶紧打住。”柳御史摇头,“此事甭再提了,至少三年内,那小子成不了亲的。”

  为什么?那孩子正到了适婚年龄,三年是什么说法?

  这叫人咋说嘛,拒婚的事不能再提,肯定也不能直说弟子不行,还有啥事能推后三年?想不出来呀。柳御史愁得胡须都扯掉了几根。

  御史夫人挑眉,没话说这事就定了。

  定是绝对不能定的,不得已,柳御史硬着头皮贬低道:“他家太穷了,闺女嫁过去会跟着吃苦。况且,他是农家子,家里长辈想必都是不怎么讲究的,咱们闺女娇娇宠宠地养大了,你不怕嫁过去跟公公婆婆处不来?整日粗茶淡饭的,连个丫鬟都不让用,这哪能行?这肯定不行。”

  柳御史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越说越像那么回事,说完了,就见自家夫人惊疑不定地盯着自己:“原来老爷你……是这么看阿束那孩子的。”

  “哎?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老爷你这样可不成。”御史夫人苦口婆心地劝道,“阿束多敬仰你多孝顺的孩子,你怎么能因为出身看不起他呢?要是知道你是这么想的,他那般有风骨的少年郎,会很难过的。”

  柳御史撇嘴,“隐疾”都能拿来利用,有个屁的风骨。

  “你撇什么嘴?我哪句说得不对?”御史夫人瞪眼,转瞬又软和下态度,“他如今高中探花,以后有你和老太爷在一旁帮衬,必定前程似锦。趁着他尚未出头,咱家闺女嫁过去,常家哪里会待咱闺女不好?”

  说得他都快觉得这亲事可行了,柳御史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点:“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气得御史夫人给了他一拳,骂道:“老顽固。你说不行没有用,闺女的亲事我说了算。”

  柳御史就奇了怪了,夫人以前可一点这方面的意思都没表露过,怎么突然就这么执着?夫人挑女婿的标准不是又要富足又要家风正还得没那么多勾心斗角吗?他那弟子家境真的贫寒的很,游学时都是靠卖字抄书勉强维持生计的。

  御史夫人白眼翻他,还不是怪他生了太多闺女,照那标准挑女婿,可着全京城都不够挑。

  柳御史讪讪。

  再说了,常家眼下是不富,以后可说不准。御史夫人还是很信任自家老爷的眼光的,那孩子不是品学兼优,老爷怎会费心收为弟子?这绝对是门好亲事。

  眼看夫人要敲定这事了,柳御史脑筋一转,又想了个理由:“以束小的时候请高人算过一卦,他要想鹏程万里处尊居显,至少20岁以后才能说亲。”

  有这事?没框我?

  夫人哟,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框你呢?

  “那就不好勉强了。”御史夫人微微一笑,走到柳御史身后,温柔娴淑地给他按肩,“这力道可以么?”

  力道不知道,柳御史只觉得脖颈凉飕飕的,不由得问:“夫人手有些凉,可是穿得少了?天尚有寒意,夫人注意保暖啊。”

  说着转身想帮忙暖暖手,御史夫人抽回手笑矜矜道:“是有些凉,我回去加件衣服。”

  好好好,快去快去。

  “豆腐脑还热乎着,给老爷带的茶点也别忘了,今儿的栗子糕格外鲜甜。”

  忘不了忘不了。

  夫人如此温柔体贴,柳御史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御史夫人莲步款款,背影静好一如既往,边走边温柔体贴地道:“老爷,咱家小五才十四呢,阿束今年十八,亲事过两年再议,也不错。”

  “别啊,夫人请留步,这事真不成!”然而人说走就走了。

  柳御史呆了好一会儿,忽地瘫在椅中直拍大腿:我闺女的亲事都给耽搁了,那糟心弟子若是成不了书法大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的!

  坐在街边正喝豆腐脑的艺书:“阿嚏阿嚏阿嚏!”

  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肯定是公主、师妹和童养媳一起想你了。”

  闭嘴吧你,一天天那么多话。

  别人添不添衣不知道,艺书是老老实实因为这几声喷嚏添了衣服,古代伤寒致死率还挺高的。

  这边的麻烦事扫尾完成,可以着手家里的事情了。

  回到小院,艺书与常以束一般,同样修书一封,信中自然不会再有做驸马的事。

  先告知家人自己高中的消息,又大篇幅感谢了所有人,然后说自己很快便要入朝就职,遗憾自己因路途遥远、来回耗时过长不能亲自回乡祭拜宗祠,最终表达对家人的思念,言辞恳切地请求他们一同来京城居住……

  拉拉杂杂写了好几页纸,然后给相关亲友一一准备礼物。

  挑礼物最费心费时,本着偷懒的心理,艺书根据记忆列了个单子,准备好银子,让孙连帮忙把东西采买齐了。仔细检查没什么错漏,又封了红包,借用柳家的人手运送回乡。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六天,艺书收到了状元郎的拜帖,说是隔日要在冠味楼设宴,聚会顺便给落榜的几位同窗饯别,邀他赴宴。

  这宴常以束去了,不是什么鸿门宴。不过,常以束在书院的时候立的是孤傲少年人设,不去也问题不大。

  那就不去了。

  傍晚,给艺书送饭的孙连回府禀报,饭食都吃了,又问了信件,还是一天都没出门。

  把自己圈在家里好几天了,他闹什么别扭呢?去看看。

  艺书住的地方跟柳府只隔了两条街,柳御史饭后散步似的,半刻钟时间就到门外了。孙连正要叩门,柳御史抬手阻止了。隔着门,听见院里的人“哈、哈、嘿、嘿”在那喊。

  干嘛呢他这是?柳御史投以疑惑的眼神。

  孙连摇头:不知道。

  去看看。

  怎么看?

  怎么看能看见就怎么看。

  孙连扒着门缝往里瞅,啥也没有啊,看不见啊,仔细看看……

  门呼啦一下打开,孙连躲避不及,猛地栽了进去,“咚”地一声砸到一个坚硬的胸膛。抬头看,跟胸膛的主人大眼瞪小眼。

  艺书无语,这帮人,搁自己家门口搞什么呢?邻居家狗的喉咙都快嚎劈了。要不是常以束这个时间点也被师父家访过,他都要误以为是遭贼了。

  “起呗哥。”

  起、起,这就起。孙连连忙站稳,弯腰行礼:“公子。”

  艺书让人进门:“师父吃了没?”

  “吃过了。”柳御史大摇大摆往里走,院子还是那个院子,没太多变化。西侧空地上摆了个板凳,放了盆水,搭了条布巾。回头看,人倒是大不一样了,一身短打,这是练武呢?

  对,练武呢。常以束有打拳的习惯,艺书觉得挺不错,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每天打个几遍,强身健体。

  “这么晚了,师父有事要吩咐?”请人进堂屋坐,给人奉茶。

  “遛弯儿,顺道来看看你。”屋里也没什么变化,简简单单,干净整洁。桌上一册游记,一壶清茶,一碟花生,一碟瓜子,颇有闲趣的样子。

  艺书挨着师父坐下,先赔罪:“是弟子的不是,该弟子去给您请安的。”

  “不必。”将屋里巡视了一遍,柳御史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嗯?”

  “凉白开,解渴。”艺书咕咚咕咚灌了一盏,“晚上喝茶睡不着。”

  粗鄙。柳御史腹诽一句,高深莫测地道:“把你养的画中仙请出来瞧瞧。”

  “您可真会开玩笑。”这都哪跟哪啊?

  “不是被画中仙勾了魂,整日拘在家里做什么?”

  阿宅出门会化的!艺书回道:“没什么事要出门,便在家待着了。”

  柳御史直勾勾地看了弟子好一会儿,见他一点不自在都没有,道:“年纪轻轻的,多出门交交朋友玩乐玩乐,一个人待着不寂寞吗?”

  常以束那一世,中探花的隔天就被下旨赐婚了。被赐婚后,他一反常态,频繁出门交际,坦然接受别人的吹捧羡慕嫉妒,很是自得。

  柳御史也在这一天晚上来找,劝他居家自省,不要过分张扬。

  常以束怎么回的呢?

  他说,他知道师父的意思。然毕生心愿一朝达成,肩上重担一夕卸下,他心里着实欢喜。他想无拘无束地做一回那猖狂竖子,过几天春风得意的日子,待到来月,他再做那个温文尔雅才华横溢的驸马。

  “随你吧。”那时柳御史这样说,眉宇间有几分失望,没多待便走了。

  这次,柳御史反而劝艺书多出门了。

  “弟子不觉得寂寞。”艺书解释道,“每日看看书练练字打打拳,弟子挺充实的。”

  没看过的古书很新鲜,练毛笔字很新鲜,奇怪的拳法也很新鲜,他觉得,比出去逛街游船吃吃喝喝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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