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赐婚
一个国家最安全繁荣的地方莫过于京城，而危险阴私最多的地方也是京城，当然这只是对那些达官贵人、高门世家来说，小老百姓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都说了解的京城一门世家，就算是了解了整个京城的眼界，了解了各家族的联姻状况就了解了各家站哪派。这一点都没错，可对于京城地位特殊的卫家来说却未必。
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皇上面前伺候的德全公公匆匆忙忙的出了宫，马车一路行驶到了城南的卫家。
德全公公的到来让素来宁静的卫罗巷热闹了起来。
卫家太爷卫仲谦携一家老小匆匆赶到大厅，“老臣卫仲谦接旨。”
“奉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卫氏长女卫长宁聪慧贤淑，才德兼备堪为良配。特赐婚镇边王陆安北为正妃。择吉日完婚。钦此。”
卫家众人齐声谢恩，传旨的德全公公将圣旨送到卫长宁手里笑道：“恭喜卫大人，恭喜卫小姐了。”卫长宁接过圣旨，忍受着太监略显刺耳的笑声淡然微道：“多谢公公，有劳公公了。”德全公公的有些诧异的看了卫长宁一眼，这卫长宁在京城名声不显，想来是鲜少与京城的世家千金交往，也不参加任何宴会，要不是这里只有这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他也不敢确定这是被皇上赐婚的卫家嫡女。
可是再看眼前这女子虽然不及宫里娘娘艳丽多姿，也没有号称京城第一美女的叶家嫡女绝色无双，却也是个难得的清丽佳人啊。而且举止雍容，言谈有度。打心底觉得可惜了，说了声不敢当便告辞了。
送走了传旨的公公，一席人齐齐的望着这个安静的卫家嫡女，虽然都知道这个大小姐不一般，可也不至于让皇上知道了呀。而被注视的卫长宁陷入了沉思，她知道这事情绝非表面看着这么简单。卫家先祖当年跟着太祖皇帝打江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太祖皇帝薨，卫家为了避嫌，弃武从文，已经好几代没有出过武官，且卫家到她父亲这一代已经基本退出朝堂，就祖父还挂着一个闲职，父亲在洛山书院任先生，二叔则打理这家族产业，现在想来，这天家还是没有对他们这个家族彻底放心。她想不通这样一个已经在朝中基本落败的家族到底还有什么值得那位惦记。
卫老太爷率先平静下来，对着身后的两个儿子说道：
“跟我到书房来，长宁也一起来。”
“是，父亲。”
“是，祖父。”
剩下卫家大太太和二太太面面相觑，卫大太太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抱着儿子一个劲的哭，“我的长宁呀。”
“娘…”卫长平看着这样的娘也不知如何是好，看了眼旁边大着肚子的二婶，心里的滋味也是不好受。
“嫂子，咱们先回屋，在这哭让人看着也不好。”说完连忙让丫鬟扶着往里走。
书房
小斯奉完茶便匆匆离开，书房的气氛无疑是沉重的。卫大老爷卫存墨看着坐在上首的父亲，又看了眼那个乖巧的女儿，卫家人丁单薄，这女儿又是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可现在…。即便对天家无二心，现在也不禁有了些许的不满。
“父亲，陛下这是何意，我卫家都这样了，他还不放心吗?”
“这谁不知晓陛下不喜镇边王，却又离不得镇边王，这赐婚，怕是准备一网打尽，永绝后患。”卫存砚将长兄没说完的话倒是毫不留情的说出来。
看着满脸愤怒的长子和次子，老太爷也只能无奈的说：“罢了，罢了，雷霆雨露皆君恩。”虽话是这么说，可就算是老太爷也被陛下做法寒了心，“长宁，这事儿委屈你了。”
看长辈皆是面露愁容，她笑了笑，然后平静的说到：
“祖父，父亲，二叔，是福不是祸，既然这件事落到了咱们卫家，落到了我身上，我也只有认命，我们都明白上面那位是何用意。更何况，这不仅是我们卫家的事，北关那位作何想法还未知呢。”
看着父亲祖父若有所思的样子，她接着说：“只是宁儿有一事需要求证，还请祖父告知。”
“长宁想知何事?”
“不知卫家可存在让上面那位忌讳的物件儿?”
这话一问出，她父亲和二叔都震惊的看着她，也看了看同样震惊的父亲，他们不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可这个想法还是被自己推翻，却没想到被长宁问了出来。
卫老太爷也诧异的看着下面坐得端庄的孙女，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从接旨到现在这短短时间内，她就已经想了这么远，不禁在心里笑了笑，这个孙女虽不似京城那些侯门小姐名声在外，却也是极聪明的。
短暂的思索后，卫老太爷点点头，“当年太祖皇帝确定给了卫家一条后路，临终之前给了先祖一道圣旨，算是报答先祖替他挨的那一刀。”
“这圣旨上的内容可曾公开?”她突然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可能问题就出在这。
长宁这么一问，卫老太爷瞬间就回味过来了，“可这就是一道免死罪的圣旨啊！”
卫大老爷和卫二老爷也是想到了这其中的关键所在，也亏得都好几十年了这皇帝还记得这档子事。
“很明显现在的陛下可不这么想，不为人知的，才是最为可怕的。”
“都这么些年了，陛下为何突然因这事发作我卫家?”卫大老爷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怕是有人在幕后操纵这件事，祖父您日后在朝堂走动只会更艰难了。这圣旨可在您手里?”虽然卫家淡出朝堂，可她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稍稍联系一下如今京城的局势，就可得出这几个结论。
“艰难不艰难都无谓，反正也是个闲职。这圣旨在的，就在…”
长宁突然就笑了，看着祖父，“您不用告诉我在哪，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出嫁后这个家安全不安全，这样我才没有后顾之忧。出嫁的…”
卫存墨就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女儿长大了，眼里尽是欣慰。
“出嫁的事宜我会让你母亲好好安排，你安心待嫁。”
“这正是我要说的事。”
在坐的三个大男人也不知道这件事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毕竟他们不了解。
“嫁妆里那些金银珠宝就不要备了，全都换成药材和银钱，北地寒苦，用的上的。”
就是老太爷也不得不夸赞孙女的思虑周全，想来是个有注意的，不会委屈了自己，“我会交代下去，你安心。”
事情也算大致了解完了，长宁起身告辞，“祖父，父亲，二叔，长宁告退。”
看着如此稳重聪明，一点就通的孙女，女儿，也不只是该高兴还是叹一声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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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解的京城一门世家，就算是了解了整个京城的眼界，了解了各家族的联姻状况就了解了各家站哪派。这一点都没错，可对于京城地位特殊的卫家来说却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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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全公公的到来让素来宁静的卫罗巷热闹了起来。
卫家太爷卫仲谦携一家老小匆匆赶到大厅，“老臣卫仲谦接旨。”
“奉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卫氏长女卫长宁聪慧贤淑，才德兼备堪为良配。特赐婚镇边王陆安北为正妃。择吉日完婚。钦此。”
卫家众人齐声谢恩，传旨的德全公公将圣旨送到卫长宁手里笑道：“恭喜卫大人，恭喜卫小姐了。”卫长宁接过圣旨，忍受着太监略显刺耳的笑声淡然微道：“多谢公公，有劳公公了。”德全公公的有些诧异的看了卫长宁一眼，这卫长宁在京城名声不显，想来是鲜少与京城的世家千金交往，也不参加任何宴会，要不是这里只有这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他也不敢确定这是被皇上赐婚的卫家嫡女。
可是再看眼前这女子虽然不及宫里娘娘艳丽多姿，也没有号称京城第一美女的叶家嫡女绝色无双，却也是个难得的清丽佳人啊。而且举止雍容，言谈有度。打心底觉得可惜了，说了声不敢当便告辞了。
送走了传旨的公公，一席人齐齐的望着这个安静的卫家嫡女，虽然都知道这个大小姐不一般，可也不至于让皇上知道了呀。而被注视的卫长宁陷入了沉思，她知道这事情绝非表面看着这么简单。卫家先祖当年跟着太祖皇帝打江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太祖皇帝薨，卫家为了避嫌，弃武从文，已经好几代没有出过武官，且卫家到她父亲这一代已经基本退出朝堂，就祖父还挂着一个闲职，父亲在洛山书院任先生，二叔则打理这家族产业，现在想来，这天家还是没有对他们这个家族彻底放心。她想不通这样一个已经在朝中基本落败的家族到底还有什么值得那位惦记。
卫老太爷率先平静下来，对着身后的两个儿子说道：
“跟我到书房来，长宁也一起来。”
“是，父亲。”
“是，祖父。”
剩下卫家大太太和二太太面面相觑，卫大太太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抱着儿子一个劲的哭，“我的长宁呀。”
“娘…”卫长平看着这样的娘也不知如何是好，看了眼旁边大着肚子的二婶，心里的滋味也是不好受。
“嫂子，咱们先回屋，在这哭让人看着也不好。”说完连忙让丫鬟扶着往里走。
书房
小斯奉完茶便匆匆离开，书房的气氛无疑是沉重的。卫大老爷卫存墨看着坐在上首的父亲，又看了眼那个乖巧的女儿，卫家人丁单薄，这女儿又是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可现在…。即便对天家无二心，现在也不禁有了些许的不满。
“父亲，陛下这是何意，我卫家都这样了，他还不放心吗?”
“这谁不知晓陛下不喜镇边王，却又离不得镇边王，这赐婚，怕是准备一网打尽，永绝后患。”卫存砚将长兄没说完的话倒是毫不留情的说出来。
看着满脸愤怒的长子和次子，老太爷也只能无奈的说：“罢了，罢了，雷霆雨露皆君恩。”虽话是这么说，可就算是老太爷也被陛下做法寒了心，“长宁，这事儿委屈你了。”
看长辈皆是面露愁容，她笑了笑，然后平静的说到：
“祖父，父亲，二叔，是福不是祸，既然这件事落到了咱们卫家，落到了我身上，我也只有认命，我们都明白上面那位是何用意。更何况，这不仅是我们卫家的事，北关那位作何想法还未知呢。”
看着父亲祖父若有所思的样子，她接着说：“只是宁儿有一事需要求证，还请祖父告知。”
“长宁想知何事?”
“不知卫家可存在让上面那位忌讳的物件儿?”
这话一问出，她父亲和二叔都震惊的看着她，也看了看同样震惊的父亲，他们不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可这个想法还是被自己推翻，却没想到被长宁问了出来。
卫老太爷也诧异的看着下面坐得端庄的孙女，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从接旨到现在这短短时间内，她就已经想了这么远，不禁在心里笑了笑，这个孙女虽不似京城那些侯门小姐名声在外，却也是极聪明的。
短暂的思索后，卫老太爷点点头，“当年太祖皇帝确定给了卫家一条后路，临终之前给了先祖一道圣旨，算是报答先祖替他挨的那一刀。”
“这圣旨上的内容可曾公开?”她突然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可能问题就出在这。
长宁这么一问，卫老太爷瞬间就回味过来了，“可这就是一道免死罪的圣旨啊！”
卫大老爷和卫二老爷也是想到了这其中的关键所在，也亏得都好几十年了这皇帝还记得这档子事。
“很明显现在的陛下可不这么想，不为人知的，才是最为可怕的。”
“都这么些年了，陛下为何突然因这事发作我卫家?”卫大老爷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怕是有人在幕后操纵这件事，祖父您日后在朝堂走动只会更艰难了。这圣旨可在您手里?”虽然卫家淡出朝堂，可她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稍稍联系一下如今京城的局势，就可得出这几个结论。
“艰难不艰难都无谓，反正也是个闲职。这圣旨在的，就在…”
长宁突然就笑了，看着祖父，“您不用告诉我在哪，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出嫁后这个家安全不安全，这样我才没有后顾之忧。出嫁的…”
卫存墨就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女儿长大了，眼里尽是欣慰。
“出嫁的事宜我会让你母亲好好安排，你安心待嫁。”
“这正是我要说的事。”
在坐的三个大男人也不知道这件事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毕竟他们不了解。
“嫁妆里那些金银珠宝就不要备了，全都换成药材和银钱，北地寒苦，用的上的。”
就是老太爷也不得不夸赞孙女的思虑周全，想来是个有注意的，不会委屈了自己，“我会交代下去，你安心。”
事情也算大致了解完了，长宁起身告辞，“祖父，父亲，二叔，长宁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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