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弃_be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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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弃

  每一本书都是有大纲的,黎夺锦这个穿书世界自然也不例外。

  苏杳镜当初看过黎夺锦世界的大纲,但并没放在心上。

  直到被杀了一次,才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

  大纲是这样写的——

  【雨夜,世子捡回流浪/女。

  第一次临宠,世子对流浪.女恩宠有加。

  一个月后,世子腻了,将女主弃之不顾。

  女主忧惧不已,拼命争宠,终于换得世子第二次青眼。

  只可惜好景不长,府中进来一个新的美人,世子再一次抛弃女主。女主这一次伤心得身体衰弱,被诊出大病,世子才后悔不迭,将女主好一番疼惜。

  但那时恰逢事变,女主被污为府中的细作,世子对此深信不疑,将女主一剑斩杀。女主死后,误会澄清,真相大白,世子痛悔不已。】

  这一段大纲,被系统概括总结为“三宠三弃”。

  跌宕的起伏,曲折的命运,无力回天而戏剧化的结局,非常符合虐文的审美。

  但苏杳镜对这个剧本大纲很不满意。

  她不喜欢虐文,更不会去争宠,最重要的是,她自己的命是最重要的,不可能拿命去换渣男所谓的后悔。

  哪怕只是演戏,苏杳镜也不想这么做。

  于是她放弃了虐文剧本,选择走攻略线。

  也就是她身上的小美人鱼任务。

  被黎夺锦杀了一次,苏杳镜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不能轻敌。

  所以在第二次进入黎夺锦的世界之前,她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剧本大纲。

  她分析了一下。

  黎夺锦喜怒无常。在剧本中,他对着女主一会儿宠爱,一会儿厌弃,足以证明他性格里的阴晴不定。

  黎夺锦生性多疑。在他的府中出现了奸细时,哪怕是最为亲密的枕边人,他也能照杀不误。

  这样的人,性格之中一定是有缺陷的。

  好得很,美强惨,这不就是治愈类文学的走向?苏杳镜打定主意要走治愈救赎感化路线,让这个可攻略人物彻底地沦陷在自己的攻势之中。

  但可惜,那时候的苏杳镜,并未分清楚真人生活世界与纸片人游戏世界的区别。

  想要攻略黎夺锦,第一步,是要在他的手里活下来。

  她每周可以跟系统兑换两样免费物品。这两个东西也很简单基础,一个是木偶剂,用在宿主不方便亲身上场的时候,当做替身使用。

  另一个是保命符。

  在符合剧情逻辑的前提下,使用此符,会自动微调宿主的身体素质,避免宿主意外死亡。

  苏杳镜激活了保命符,走进了大殿。

  殿内的黎夺锦一身华美衣袍,面容如罂粟般诡美,可事实上,他却是在这儿等着杀人的。

  苏杳镜双目警惕地盯着移动中的男人,她站在原地不再走动,脊背紧张地绷起,丰润如花瓣的嘴唇紧抿,鼻息轻微地抽动。

  她是与野兽抢食、从鬼门关里挣出来的流浪孤女,辨识危机的能力自然不在话下。

  苏杳镜一直静静站在原地,看着黎夺锦走近,直到某个瞬间,突然毫无预兆地折身,迅速滑到廊柱背后。

  下一瞬,一根遍布毒刺的长鞭甩在廊柱上,抽出一声巨响。

  若是方才苏杳镜躲避不及,这根长鞭怕是能将她拦腰打断。

  长鞭的那一头,被执在一身深紫的黎夺锦手中。

  他已近在咫尺。

  一鞭过去,没有立刻见到血溅当场的画面,男人意外地顿了顿。

  他一直漫不经心的视线移向了苏杳镜。

  苏杳镜亦看着他。

  不像以前被送来的那些人,她双目中没有惊惧,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

  黎夺锦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肮脏的人,而是一只初入世的兽,气息血肉皆单纯懵懂。

  黎夺锦唇角轻掀。

  但就在这愉悦的表情下,他再次动了手,毫无预兆地挥下第二鞭,鞭尾狠狠甩向苏杳镜的颈部。

  但这一鞭,再次落了空。

  在他随性而为、不可预测的动作之下,眼前的女子却像是依靠直觉,在他动手之前轻盈地跳到了安全距离之外,双眸晶亮,依然不惧不慌地盯着他。

  对上那双纯净无暇的眼,黎夺锦暴烈得快要焚烧的血液,在这样的目光之中,竟然平息了一瞬。

  但紧接而来的,是越发沸腾的狂躁。

  黎夺锦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他生得容貌昳丽,高鼻朱唇,眼尾的那抹红,更添浓丽。

  他一把将长鞭扔在地上,宽袖舒展,朝着苏杳镜缓步走去,似是要放弃杀戮,重新变回那个温文公子。

  苏杳镜站在原地不动,看看被丢弃在地的毒鞭,又看看眼前眉目多情、神态温和的年轻男人,似是被蛊惑,歪了歪头。

  黎夺锦靠得越来越近,他面容矜贵,每走一步都仿佛身后绽开一树繁花,莫论男女老少,但凡看见他的人,都要被他迷花了眼,看着他朝自己走来,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揽进臂弯里宠爱。

  但就在这令人沉迷的表情之下,黎夺锦毫无预兆地,随手从一旁的铁架上抽出一把出鞘利剑挥了过去。

  血肉身躯被利剑破开的声音并未响起。

  在黎夺锦动手的同一个瞬间,一个温软轻盈的身躯忽然扑到他近前,紧紧缠住他的腰际,双臂揽在他的颈后。

  温软湿润的物体贴在他的颈侧,扫过,黎夺锦猝不及防,颤栗了一下,连眸子都有一瞬不稳。

  贝齿衔住他颈侧的肌肤,怀中人将他扑按在廊柱上,眼眸从下而上抬起,又凶又亮地瞪着他,喉咙里发出呼呼的低声。

  苏杳镜用全身力气牢牢锁住男人,咬住他最脆弱的脖颈,喉间发出威胁的低呼。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武器,于是凭借直觉地模仿野兽,用尖牙利齿攻击。可是她的牙口,伤不了眼前人半分。

  她身上的衣衫被剑锋划破,成了破烂碎片,簌簌落地,偶有几片挂在肩上,勉强遮挡柔软肌肤。

  正常女子此时都应惊慌失措,忙乱地遮挡自己暴露的部位,眼前的流浪/女却还似乎并未存有作为人的羞耻之心,眼中带着仇恨的灼亮,只一味地紧紧盯着要杀自己的人。

  黎夺锦僵立着,垂眸和她对视了几息。

  女子柔软的躯体依偎着他,整个人攀附在他身上,双手还牢牢固定在他颈后。

  方才她口唇留下的湿润还在颈侧,被风吹得有些凉意。

  黎夺锦突然笑出了声,捏住苏杳镜的后颈,将她从自己身上摘了下来,扔到一边。

  凤尾似的眼冷冷地从苏杳镜身上掠过,带着笑意的唇吐出冰冷字句:“野蛮的蠢东西。”

  哐啷一声,利剑落地,黎夺锦在自己肩上掸灰似的拍了拍,推门出去。

  保命符生效了。

  苏杳镜这一次终于平安存活。

  在苏杳镜的记忆中,她与黎夺锦的第一次见面就到此为止。

  但现在她在黎夺锦的梦里,她的视野,可以随着梦境看到更多的东西。

  比如说,当她被关在殿内时,殿外的婵玉并未走远。

  她是得脸的大丫鬟,随便唤几个人来,都得听她号令。

  “去,接几桶水来,放在殿门口,悄悄的,莫要惊动。”

  “是。”一个小婢福了福身,细细道,“厨房前头已歇下了,炉灶要另起,若要热水,这就去烧。”

  “不必了。”婵玉皱了皱眉,看了眼紧闭的殿门,“冷水即可。”

  另一个大丫鬟沉雪折了几枝花路过,看见婵玉站在树下,便和她聊起天来。

  婵玉努了努嘴,示意了下殿内,口中轻轻道:“那只猫儿。”

  沉雪捂嘴笑道:“那么个连玩意儿都算不上的东西,殿下养了她这么几天,也真是心善。”

  “就是。”婵玉懒懒地朝她挥了下手帕,“你先去吧,我这儿等会儿还有差事呢。”

  沉雪同婵玉一样心知肚明,扫了眼殿门口的几大桶水,温温一笑,转身走了。

  殿门被推开时,婵玉立刻迎了上去,走到能看清人的距离,就是一愣。

  回过神来,婵玉福身,待世子的靴子经过后,才站起身跑进殿内。

  地板上干干净净,不见血腥气。

  一个纤瘦的人影,抱膝坐在廊柱下,露出白得晃眼的肌肤,身上的碎布遮挡不住什么。

  苏杳镜的意识像是旁观者一样看着这一切。

  婵玉走到她面前,左右打量了好几次,甚至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直到苏杳镜抬头霍然看向她,婵玉才收回手。

  “竟然没死。”婵玉咕哝了一句。

  苏杳镜仍被婵玉领回了凉榻。

  这凉榻置放在水榭里,周围无一处可挡风的地方,苏杳镜被扔了一身旧衣,匆忙穿上,也还是无法御寒。

  婵玉撇着眼睛打量她几回,什么也没说地走了。

  苏杳镜沉默着触上凉榻,她畏寒,三月水边的竹床,让她冻得骨头疼。

  苏杳镜蜷缩着躺上去。

  入梦结束。

  苏杳镜冷笑一声。

  果然就算是作为旁观者再看一遍过往,也觉得黎夺锦实在是狗得过分。

  她当时怎么就那么头铁地想着,一定要攻略他的?

  真的是疯了心了。

  身为金朝世子的黎夺锦,患有顽固头疾,暴烈起来嗜血好杀,只有看着别人在生死存亡之际苦苦挣扎,才会觉得舒畅一些。

  若他是个天生杀神,世人自会远远避着他,但黎夺锦在不犯头疾之时,却又温文尔雅,如桃花仙人,令人见之如沐春风。

  面对世人时,黎夺锦用的自然是那副温文面孔,他的头疾也被阖府上下结结实实地瞒住,只每月到了固定时候,挑几个死囚送上门,缓解黎夺锦的嗜血杀欲。

  苏杳镜是这次误打误撞被挑中的。

  原本,黎夺锦折磨的都是一些死囚。

  但刚好那时,他们身处外郡小县,黎夺锦突发了头疾,疼得厉害,即便传下令去,底下人又能从哪里去弄死囚过来。

  就在束手无措之际,他们想起了苏杳镜。

  或者说,现在应当称为无名氏。

  苏杳镜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只是一个身若浮萍的可怜女子,在暴雨夜差点被淋死,黎夺锦好心将她带走,私下里,黎夺锦身边的侍女戏称她为流浪猫。

  她连户牒都没有,若是死了,谁也不会知晓。

  为了不引起麻烦,底下人便浑水摸鱼,将这个无名氏送给黎夺锦去交差。

  本来,如果按照剧本,苏杳镜可以选择跟黎夺锦跪地求饶,说清楚她是被下人送来糊弄他的,黎夺锦会选择放过她。

  甚至,黎夺锦还会因为这一次的偶然,对苏杳镜有了印象,后来将她收入房中。

  也就有了后续的那“三宠三弃”。

  但是苏杳镜当时打着攻略他的心思。

  对于喜好看别人痛苦挣扎的黎夺锦而言,他真正想要看到的,绝对不是痛哭求饶,而是向死而生的决绝。

  他想要看人悲鸣,想要看人为了活下去而付出。

  这个经验,是苏杳镜死了一次后,被黎夺锦评价为“无趣”时,得出的。

  所以苏杳镜选择了和他拼。

  很显然,其他人都觉得苏杳镜是必死无疑。

  那个叫婵玉的侍女,甚至在门口早早备下几大桶冷水,就等着冲洗被血弄脏的地板。

  其余人路过,看到这一幕,也是心照不宣。她们对于殿内等待受死的“无名氏”嗤之以鼻,对于加诸杀戮的黎夺锦,却能道一声心善。

  荒唐。

  黎夺锦和苏杳镜扮演的这个“无名氏”身份差距过于悬殊,一个是被捧在殿堂之上的明珠碧玉,一个是在屋外渴死或溺死都无人问津的野草。

  可笑当时的苏杳镜竟然会想着利用“治愈路线”来攻略黎夺锦。

  一块名贵珠宝会需要一株枯草来救赎吗?

  现在想来,苏杳镜无非是那时太年轻,心中的浪漫未褪,还总有着一种拯救别人于水火之中的情结罢了。

  可惜,她选错了对象。

  历经千帆后,苏杳镜现在心里倍儿清亮。黎夺锦这样的,送给她她都不要。

  怀中的人嘤.咛一声,谢菱回过神来,手腕摇动,继续给十二公主打扇子。

  明珠在她胸前蹭了蹭,小手抓得更紧,换了个姿势,睡得嘴巴微微张开。

  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响起,谢菱尚未回头,便先轻轻道:“哥哥,小声些,十二公主睡着了。”

  谢安懿是来找谢菱的,却看到了这意外的一幕。

  他的妹妹怀里抱着另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一脸认真地给她扇着风,两人看上去有些莫名的相似,就像……就像大雪团子抱着小雪团子。

  他悄悄走近,好奇地探头看:“……这是十二公主?”

  谢菱点点头。

  谢安懿之前倒是听人说过,今日三皇子也带着宫中的小公主来了。

  他们这群人从来邀不到三皇子,虽然听说三皇子风流纨绔之名,今日却也是第一次见到。更别提宫里的小公主,那当然是从未见过。

  谢安懿看了一会儿,发现妹妹给十二公主靠的手臂位置,都热得出汗了,妹妹的衣袖都湿了一小块。

  想来是小孩子体温高,又有头发堆在一起,妹妹抱着她定然会不舒服,还要给她扇风。

  谢安懿顿时心里有些不爽快起来,哪怕是宫里的公主,又怎么能让花菱做这些奴婢的事。

  可眼下也确实没见着公主的奶娘,谢安懿实在不想叫谢菱劳累,便自己伸出手,道:“花菱,我替你抱一会儿,你休息休息。”

  谢菱吓了一跳,望他一眼,摇头道:“十二公主不认识你,会惊醒的。”

  谢安懿却不觉得这有什么大问题:“本来就要吃饭了,醒了就醒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你,都热成什么样了。”

  说着,就要伸手来接。

  他没带过孩子,不懂得小孩疲惫睡着后,若是扰醒她,便会叫她食欲不振、打不起精神,动作颇有些粗鲁。

  谢菱想要跟他解释,又不好高声说话,被谢安懿使了个巧劲,把十二公主接了过去。

  谢安懿并不会抱孩子,十二公主看模样还只有五岁,小小软软的一个,被他当做米袋一般卡在臂弯之间,整个人甚至差点漏了下去。

  谢菱看得头疼不已,亏得十二公主也睡熟了,竟然这样都没醒。

  她正教着谢安懿调整姿势,身后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

  “你抱着我妹妹做什么?”

  谢菱一顿,僵硬地扭头,看见三皇子站在门口,正一脸微微错愕地看着她大哥。

  谢菱也看了一眼她大哥,心想,这真不怪三皇子误会。谢安懿拎着明珠的姿势,简直跟强行拐卖差不多,三皇子能用上一个“抱”字来形容,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谢安懿尴尬之中,又有些着急,好在三皇子并未计较,弄清楚情况后就走进来,也没说什么,只是借着谢安懿抱她的动作,扶住十二公主快要掉下来的身子,握起她的小手摇了摇。

  十二公主被叫醒了,呼吸促了一下,嘴巴咽了咽,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看见眼前人,还半睡半醒地,懵懵道:“三皇兄……你怎么是歪着的。”

  谢安懿听得一阵冷汗,赶紧把她摆正。

  十二公主还是懵懵的,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

  谢安懿正不知道该干嘛,就见三皇子朝他笑了笑。

  “她已经醒了,把她放下来吧,辛苦。”

  谢安懿如蒙特赦,赶紧把十二公主放在了地上。

  心想,三皇子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平易近人,极有风度,妥帖极了。

  明珠转着脑袋,看见了谢菱,就晕晕地朝她走过去,贴在她腿上,倦倦地说:“姐姐,想喝水水。”

  谢菱倒了一杯,刚要喂给她,岑冥翳就走近,单膝蹲下,接过她手里的杯子给十二公主喂水。

  谢菱看着他,有些出神。

  岑冥翳。岑明奕。

  这两个名字,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珠咕嘟嘟喝光一杯水,想起什么,转头拿来那个布条做的毽子,抱住岑冥翳的膝盖,跟他说:“三皇兄,姐姐送了我这个,我要带回去,跟绣绣她们玩。”

  岑冥翳笑了,看向谢菱,黑眸中波光潋滟,低着声音说:“那阿珠有没有谢过姐姐。”

  明珠乖乖地转身:“谢……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这是小孩第二次问她了,谢菱赶紧告诉了她:“谢菱。”

  明珠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菱菱姐姐。”

  岑冥翳握着十二公主的手,朝谢菱晃了晃,目光看着她。像是教小孩说话的大人会无意识重复小孩说的话那样,岑冥翳也低声说:“嗯,谢谢菱菱。”

  谢菱一滞。

  谢安懿觉得不对劲了。可他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劲。

  花菱坐在铺了软垫的绣墩上,三皇子单膝折起蹲在她面前,他们两个中间还有一个天真神态与花菱颇有些类似的小姑娘。

  这个画面,叫谢安懿觉得怪怪的。

  他又冷不丁想起方才,与友人们一同给河里游鱼喂食的时候,他们同自己说的话。

  “你家小妹真是个美人!也到可婚嫁的年纪了吧,可许好人家了?”

  说这话的人多半是调侃,自然叫谢安懿给一肘子撞到了一边去。

  但谢安懿也被狠狠地提醒了。

  花菱已经十六岁,就这几年,也要许配人家了。

  许了人家,以后出阁,就再也不会跟他这个哥哥像今日这般,出来玩耍了。

  女子的花期短暂,在闺阁中的时日更短暂。

  他还没来得及疼宠花菱,妹妹便要嫁人了。

  谢安懿想着想着,竟然有些悲从中来,差点眼眶微湿。

  但好在,这点伤感情绪转瞬即逝,到底没让他真的突兀地在同僚好友们面前流下泪来。

  可此时眼前的这一幕,又狠狠地唤醒了谢安懿的忧虑。

  仔细看去,三皇子为什么一直盯着花菱看?

  花菱乖乖地坐着,当然只能被他就这样瞧,可为什么花菱甚至也不由自主似的,对着三皇子发起呆来?

  谢安懿心中登时很是警惕。

  方才在他心目中温文可亲、俊美不凡的三皇子,也变得有些莫名惹人生厌。

  农家的炊烟和饭香一起飘来,谢菱终于动了动。

  她扭过了头,躲开岑冥翳的目光,磕磕巴巴对明珠公主说:“不、不谢。我们去吃饭吧。”

  “好~”明珠是个好孩子,听见吃饭很高兴。

  她拉着三皇子的衣摆走在前面,谢菱跟在后面。

  谢安懿迟疑了一下,才跟上去。

  房门口有个台阶,明珠个子矮,在台阶前突然停了下来。

  谢菱一个不察,差点撞上她,往旁边趔趄了一下。

  岑冥翳转身,扶住她的手心。

  谢菱的手搭在他手掌上,和他对视了一眼。

  忽然,岑冥翳的手被人挡开。

  谢安懿出现在谢菱旁边,质疑地看着三皇子。

  “你拉着我妹妹做什么?”

  岑冥翳:“……”

  谢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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