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真真假假
第468章真真假假
庄国甫起的很早。
昨晚，待特务和警察走后，庄国甫回到屋子中，端着茶水走来走去，仔细分析晚上的搜查行动。
从谢警长和董股长以及那个特务之间的对话，可以猜测出大概的情况。
首先，跟自己换衣服的商人王全肯定已经被特务抓了，不然特务不会知道自己故意留下的左撇子和眉心痣的信息。
得亏当时自己想的周全，若是以真面目示人，怕是很难在特务面前掩饰过去。
其次，特务们既然没有达到目的，肯定会联系内线，再次确定自己的行踪，再通过自己进一步挖出临城的地下组织，特别是“管家”。
思来想去，他觉得明天的接头行动让陈启民一人去似乎不太合适。
老陈的身手没的说，但凡事都有万一，不能大意。
庄国甫判断，隐藏在组织内部的敌人很有可能会获悉“管家”再次接头的信息，继而给特务通风报信。
他反复思量，除了自己出马，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必须马上联系到老陈，两人再把这件事好好地合计一番才是。
当下，他向左右看了看，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对象，但还是赶紧快步离开。
曹铁点了点头，脚下也放缓，远远地跟在韩明坤的身后。
“这辆车的车牌很熟悉，前几日频繁地在湖边村饭店出现。”
自己遇到事情之后，一下子就慌了，竟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到了观鱼亭。
躲在角落里，曹铁看着酒楼的大门，道：“上次冒充你的那个人正是他！化成灰我都认得，绝对错不了。”
庄国甫想了想说：“我是有过这个想法，但警察当时没有称呼他，一时无法查到他的具体身份，需要点时间。还有就是，这是一步险棋，如果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咱们两个很快就会暴露。”
“临城站的人是不是也在查案子？”
采用紧急联络方式联系了刘海阳，但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来分钟，刘海阳依然没有出现，这让本来就心中有鬼的韩明坤，顿时有些忐忑不安。
韩明坤一直希望曹铁脱身不是留在城里，而是回到了山里，这样他也不会很快被指认出来。
“还得是老庄你留了一手，不然就太危险了。”陈启民也是倒吸一口冷气，“今天的接头我会特别小心的。”
“要不提前……？”
一直等了七八分钟，没人来，韩明坤不禁大为失望，他忽地得一拍大腿。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心里有数。”庄国甫说，“到时候我会化装跟着你的。”
曹铁说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听乔志坤这么说，赶紧跟上他的脚步，两人离开金牛湖畔，迅速融进了人群中。
这个人给自己下了套儿，甚至还找了个妓女拉自己下水，只是韩明坤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能逃出来。
陈启民淡淡一笑：“你还不知道吧，那里有临城军事情报站的特务在，临城调查室的特务不敢上门，我住在那里就算是灯下黑。”
“你也参加？”陈启民诧异的问道，目前敌人只知道老庄一个人来临城的消息，自己暂时是安全的，老庄的加入，说不定会有变数。
又过了时来分钟，韩明坤已经失去了耐心，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一个伙计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往他的桌子上放了一壶老酒。
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另一辆黄包车从街口转角处转了出来，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
庄国甫淡淡一笑，老陈向来都是这样，从来只是考虑别人，不考虑自己。
不好，中计了！
拉车的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看上去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两个人都是有些迟疑，过了半晌，庄国甫一摆手：“先不要管他，饭总要一口一口的吃，我们计划不变，先将情报传递给‘管家’，再腾出手来对付这个特务。好好计划一下，应该不成问题。”
作为一个潜伏的情报特工，对身边发生的任何异常，都要持有怀疑的态度，对于曹铁到底是不是跟城里的组织取得了联络，韩明坤觉得还要再想办法求证，不然总是不放心。
顿了顿，曹铁又说道：“这家伙很谨慎，专门选择密闭又人多的地方，看来他一定是要见什么人。要不我进去看看吧？”
来到了早点铺子，老陈已经在等着了，庄国甫要了碗虾肉馄饨坐在了他的对面。
“毕竟是老情报员了，不谨慎，能隐藏在组织内部到今天！”乔志坤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不过，他为什么突然赶到观鱼亭，这个地方并不是非常适合接头。不对，快走，赶紧离开这里！”
又或者是直接撤离，再也不要过这种心惊胆战的日子了。
庄国甫若有所思：“那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好像是，5楼一直都是封着的，听说有一两个月了。”
乔志坤对韩明坤非常熟悉，甚至熟悉他的反跟踪动作和习惯。
拉车的正是曹铁，他本来晒的就很黑，装扮一番跟真正的车夫没有任何区别。
他的这一番举动，都落在他身后暗中观察的乔志坤和曹铁的眼中，看着韩明坤匆匆离开，曹铁不禁心中焦急，低声说道：“这家伙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这么快就离开了。”
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过，陈启民“咦”了一声。
他站在不远处的榕树后等着，这个地方非常隐蔽，不会被人看到。
“我也是一样，还好那些警察认钱，不然搞不好真被卷进去了。”庄国甫轻声说道。
韩明坤皱眉：“我没有点老酒，是不是拿错了！”
不过，乔志坤和曹铁都早有防备，把距离放的足够远直到韩明坤进入酒楼里，也没有发现问题。
“放心，我自掏腰包，不动用组织的经费。”陈启民在上海也是小有成就的商人，这点钱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
陈启民眼中杀机一闪，他们这些潜伏人员，一般不会主动去招惹敌人，但如果一旦身份被怀疑，那么危险就会接踵而至，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主动出击。
此时，阳光正好，湖面上波光粼粼，水面下锦鲤游动，亭子里挤满了观景的人。
坐在后面的乔志坤说：“这个人非常警觉，我们别跟的太紧！”
陈启民知道老庄是非常有主见的，而且他的提议确实符合当下的情况，只要处理得当，危险是不大会有的。
在路上，韩明坤反复思索着，之前乔志坤找他聊的那些话。
乔志坤却是摇头，淡淡地说道：“不行。他和你见过面，一旦被他认出来，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不用担心，这个酒楼我熟悉，只有前后两个门，你去后面等着，我在前门守着。我们放出了假消息，他一定会急着将情报传递出去，只要刘海阳也到了这个地方，就说明我们的推测是正确的。”
韩明坤闻听顿时一惊，这是刘海阳对自己不放心啊，不过这也难怪，自己说不定已经暴露了，人家自然不会在这个地方直接跟他见面，万一打狗队的人就在附近怎么办？
韩明坤胡乱吃了几口，再也没有心情，起身付账，又从酒楼前门走了出来。
这次他并没有直接叫黄包车，而是步行朝着金牛湖方向走去。
“敌人现在也是气急败坏，为了找到你不惜大规模的搜捕，但是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的，军事情报站那边不会让他们这么指使警察的，毕竟是不是一个系统。”
韩明坤不由地一怔，仔细打量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刘海阳的身影。
“行！”庄国甫知道自己现在争辩也没什么意义，老搭档也是个倔脾气。
现在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自己的隐藏身份，他们可以隐藏在普通人中间，敌明我暗，掌握主动权。
这一路上就格外小心，留心观察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不过几番验证，确实没有发现异常，这才心中稍安，暗道自己实在是精神压力太大，反应过激，搞的有些疑神疑鬼了。
仔细回忆昨天晚上的情景，至今还心有余悸，尤其是后来的那个特务，看向自己的目光，总是有些不妥。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必须要尽快地想办法。
“那好，听你的。但是你一定要和我保持距离，一旦遇到突然情况，切记不要管我，你先撤。只有你安全了，我才能集中精力跟敌人周旋。”
“你住湖边村？”
正如他们猜测的一样，韩明坤确实感觉有些不对，曹铁的突然逃走，让他措手不及，立刻就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
正如乔志坤所料，韩明坤果然显得有些异常，他特意改变了往日的路程，宁肯多绕了两条街，也选择了人多热闹的道路，不时的观察周围的情况。
“我来就是特意跟你说这件事的。这样，我也参加，你在明处，我在暗处，有什么突发情况，咱们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伙计笑着回答：“是一位姓刘的先生付的账，说约您在半个小时后金牛湖畔的观鱼亭见面。”
陈启民低声说道：“昨天晚上真是有些凶险，这次搜查的力度很大，差一点就要把我抓回去，花费了不少，才算是侥幸过关。”
上了车，韩明坤随意地说了个地址，黄包车夫答应一声，便拉着他走了起来。
刘海阳怎么会约自己人这么多的地方见面呢？
“怎么了？”庄国甫问。
庄国甫笑了：“真有你的，这种办法也能想得出来，不过花费肯定是不菲。”
一夜无话，警察再也没有上门来，但庄国甫几乎没睡，早晨起来之后简单地洗漱，镜子中的面容看上去有些疲倦。
陈启民提醒道：“你再回忆一下，当时他是真的没看出什么破绽，还是故意看破不说破。既然你说这个人不简单，我怕问题不简单，别搞不好是个诱饵，我们还是要小心些。”
庄国甫点点头，确实如陈启民所言，特务处才是警察局的幕后老板，而党务调查处在军警系统的影响力就要小很多了。
中午时分，韩明坤出了门，在门口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黄包车，他抬手看了看时间，显然有些着急，便紧走了几步来到了下一个路口，终于看到了一辆黄包车，便赶紧招手。
他非常后悔以真面目示人，若是曹铁那日并没有见过自己，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陈启民点头，在策划行动这方面，老庄是高手，完全可以信赖，自己只需要按照计划执行即可。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必须要早点见到刘海阳，商讨自己下一步的去向问题。
他放下碗筷，忽然道：“老陈，直觉告诉我昨天晚上来搜查的那个特务感觉很敏锐，虽然我暂时没事了，但这个人早晚是个隐患。”
车速并不快，韩明坤这才注意到车夫的腿脚不是很灵便，走路一瘸一拐的，他有心换一辆，但周围却没有其他的空车，只得打消这个念头。
庄国甫做事谨慎之极，只要是有隐患，就必须要提前清除掉，以他的风格，一向是主动出击，绝不会等待危险已经降临在头上的时候，再做反应，到那时已经是于事无补。
他把自己昨天听到的情况向陈启民叙述了一遍。
自己一直都想见到“管家”，但乔志坤从来都不提这茬，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说“管家”要见他呢？
这和自己的暴露会不会有关系？
之前一直认为曹铁在临城能够联系上的人只有郑掌柜，但万一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呢？
庄国甫也听过湖边村饭店的大名，这可是临城有名的高档饭店。
这不是明摆着给那些可能跟踪自己的人提供线索嘛。
就在他们刚刚离开不到三分钟，两个年轻男子急匆匆赶到了他们方才站立的地方，不住地向四周观望，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
接着，又来了个小胡子，“人呢？”
“刚才还在呢，来晚了一步！”
小胡子皱眉：“看来队长猜对了，这个家伙果然暴露了。走，继续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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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国甫起的很早。
昨晚，待特务和警察走后，庄国甫回到屋子中，端着茶水走来走去，仔细分析晚上的搜查行动。
从谢警长和董股长以及那个特务之间的对话，可以猜测出大概的情况。
首先，跟自己换衣服的商人王全肯定已经被特务抓了，不然特务不会知道自己故意留下的左撇子和眉心痣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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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特务们既然没有达到目的，肯定会联系内线，再次确定自己的行踪，再通过自己进一步挖出临城的地下组织，特别是“管家”。
思来想去，他觉得明天的接头行动让陈启民一人去似乎不太合适。
老陈的身手没的说，但凡事都有万一，不能大意。
庄国甫判断，隐藏在组织内部的敌人很有可能会获悉“管家”再次接头的信息，继而给特务通风报信。
他反复思量，除了自己出马，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必须马上联系到老陈，两人再把这件事好好地合计一番才是。
当下，他向左右看了看，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对象，但还是赶紧快步离开。
曹铁点了点头，脚下也放缓，远远地跟在韩明坤的身后。
“这辆车的车牌很熟悉，前几日频繁地在湖边村饭店出现。”
自己遇到事情之后，一下子就慌了，竟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到了观鱼亭。
躲在角落里，曹铁看着酒楼的大门，道：“上次冒充你的那个人正是他！化成灰我都认得，绝对错不了。”
庄国甫想了想说：“我是有过这个想法，但警察当时没有称呼他，一时无法查到他的具体身份，需要点时间。还有就是，这是一步险棋，如果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咱们两个很快就会暴露。”
“临城站的人是不是也在查案子？”
采用紧急联络方式联系了刘海阳，但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来分钟，刘海阳依然没有出现，这让本来就心中有鬼的韩明坤，顿时有些忐忑不安。
韩明坤一直希望曹铁脱身不是留在城里，而是回到了山里，这样他也不会很快被指认出来。
“还得是老庄你留了一手，不然就太危险了。”陈启民也是倒吸一口冷气，“今天的接头我会特别小心的。”
“要不提前……？”
一直等了七八分钟，没人来，韩明坤不禁大为失望，他忽地得一拍大腿。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心里有数。”庄国甫说，“到时候我会化装跟着你的。”
曹铁说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听乔志坤这么说，赶紧跟上他的脚步，两人离开金牛湖畔，迅速融进了人群中。
这个人给自己下了套儿，甚至还找了个妓女拉自己下水，只是韩明坤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能逃出来。
陈启民淡淡一笑：“你还不知道吧，那里有临城军事情报站的特务在，临城调查室的特务不敢上门，我住在那里就算是灯下黑。”
“你也参加？”陈启民诧异的问道，目前敌人只知道老庄一个人来临城的消息，自己暂时是安全的，老庄的加入，说不定会有变数。
又过了时来分钟，韩明坤已经失去了耐心，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一个伙计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往他的桌子上放了一壶老酒。
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另一辆黄包车从街口转角处转了出来，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
庄国甫淡淡一笑，老陈向来都是这样，从来只是考虑别人，不考虑自己。
不好，中计了！
拉车的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看上去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两个人都是有些迟疑，过了半晌，庄国甫一摆手：“先不要管他，饭总要一口一口的吃，我们计划不变，先将情报传递给‘管家’，再腾出手来对付这个特务。好好计划一下，应该不成问题。”
作为一个潜伏的情报特工，对身边发生的任何异常，都要持有怀疑的态度，对于曹铁到底是不是跟城里的组织取得了联络，韩明坤觉得还要再想办法求证，不然总是不放心。
顿了顿，曹铁又说道：“这家伙很谨慎，专门选择密闭又人多的地方，看来他一定是要见什么人。要不我进去看看吧？”
来到了早点铺子，老陈已经在等着了，庄国甫要了碗虾肉馄饨坐在了他的对面。
“毕竟是老情报员了，不谨慎，能隐藏在组织内部到今天！”乔志坤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不过，他为什么突然赶到观鱼亭，这个地方并不是非常适合接头。不对，快走，赶紧离开这里！”
又或者是直接撤离，再也不要过这种心惊胆战的日子了。
庄国甫若有所思：“那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好像是，5楼一直都是封着的，听说有一两个月了。”
乔志坤对韩明坤非常熟悉，甚至熟悉他的反跟踪动作和习惯。
拉车的正是曹铁，他本来晒的就很黑，装扮一番跟真正的车夫没有任何区别。
他的这一番举动，都落在他身后暗中观察的乔志坤和曹铁的眼中，看着韩明坤匆匆离开，曹铁不禁心中焦急，低声说道：“这家伙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这么快就离开了。”
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过，陈启民“咦”了一声。
他站在不远处的榕树后等着，这个地方非常隐蔽，不会被人看到。
“我也是一样，还好那些警察认钱，不然搞不好真被卷进去了。”庄国甫轻声说道。
韩明坤皱眉：“我没有点老酒，是不是拿错了！”
不过，乔志坤和曹铁都早有防备，把距离放的足够远直到韩明坤进入酒楼里，也没有发现问题。
“放心，我自掏腰包，不动用组织的经费。”陈启民在上海也是小有成就的商人，这点钱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
陈启民眼中杀机一闪，他们这些潜伏人员，一般不会主动去招惹敌人，但如果一旦身份被怀疑，那么危险就会接踵而至，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主动出击。
此时，阳光正好，湖面上波光粼粼，水面下锦鲤游动，亭子里挤满了观景的人。
坐在后面的乔志坤说：“这个人非常警觉，我们别跟的太紧！”
陈启民知道老庄是非常有主见的，而且他的提议确实符合当下的情况，只要处理得当，危险是不大会有的。
在路上，韩明坤反复思索着，之前乔志坤找他聊的那些话。
乔志坤却是摇头，淡淡地说道：“不行。他和你见过面，一旦被他认出来，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不用担心，这个酒楼我熟悉，只有前后两个门，你去后面等着，我在前门守着。我们放出了假消息，他一定会急着将情报传递出去，只要刘海阳也到了这个地方，就说明我们的推测是正确的。”
韩明坤闻听顿时一惊，这是刘海阳对自己不放心啊，不过这也难怪，自己说不定已经暴露了，人家自然不会在这个地方直接跟他见面，万一打狗队的人就在附近怎么办？
韩明坤胡乱吃了几口，再也没有心情，起身付账，又从酒楼前门走了出来。
这次他并没有直接叫黄包车，而是步行朝着金牛湖方向走去。
“敌人现在也是气急败坏，为了找到你不惜大规模的搜捕，但是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的，军事情报站那边不会让他们这么指使警察的，毕竟是不是一个系统。”
韩明坤不由地一怔，仔细打量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刘海阳的身影。
“行！”庄国甫知道自己现在争辩也没什么意义，老搭档也是个倔脾气。
现在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自己的隐藏身份，他们可以隐藏在普通人中间，敌明我暗，掌握主动权。
这一路上就格外小心，留心观察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不过几番验证，确实没有发现异常，这才心中稍安，暗道自己实在是精神压力太大，反应过激，搞的有些疑神疑鬼了。
仔细回忆昨天晚上的情景，至今还心有余悸，尤其是后来的那个特务，看向自己的目光，总是有些不妥。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必须要尽快地想办法。
“那好，听你的。但是你一定要和我保持距离，一旦遇到突然情况，切记不要管我，你先撤。只有你安全了，我才能集中精力跟敌人周旋。”
“你住湖边村？”
正如他们猜测的一样，韩明坤确实感觉有些不对，曹铁的突然逃走，让他措手不及，立刻就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
正如乔志坤所料，韩明坤果然显得有些异常，他特意改变了往日的路程，宁肯多绕了两条街，也选择了人多热闹的道路，不时的观察周围的情况。
“我来就是特意跟你说这件事的。这样，我也参加，你在明处，我在暗处，有什么突发情况，咱们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伙计笑着回答：“是一位姓刘的先生付的账，说约您在半个小时后金牛湖畔的观鱼亭见面。”
陈启民低声说道：“昨天晚上真是有些凶险，这次搜查的力度很大，差一点就要把我抓回去，花费了不少，才算是侥幸过关。”
上了车，韩明坤随意地说了个地址，黄包车夫答应一声，便拉着他走了起来。
刘海阳怎么会约自己人这么多的地方见面呢？
“怎么了？”庄国甫问。
庄国甫笑了：“真有你的，这种办法也能想得出来，不过花费肯定是不菲。”
一夜无话，警察再也没有上门来，但庄国甫几乎没睡，早晨起来之后简单地洗漱，镜子中的面容看上去有些疲倦。
陈启民提醒道：“你再回忆一下，当时他是真的没看出什么破绽，还是故意看破不说破。既然你说这个人不简单，我怕问题不简单，别搞不好是个诱饵，我们还是要小心些。”
庄国甫点点头，确实如陈启民所言，特务处才是警察局的幕后老板，而党务调查处在军警系统的影响力就要小很多了。
中午时分，韩明坤出了门，在门口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黄包车，他抬手看了看时间，显然有些着急，便紧走了几步来到了下一个路口，终于看到了一辆黄包车，便赶紧招手。
他非常后悔以真面目示人，若是曹铁那日并没有见过自己，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陈启民点头，在策划行动这方面，老庄是高手，完全可以信赖，自己只需要按照计划执行即可。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必须要早点见到刘海阳，商讨自己下一步的去向问题。
他放下碗筷，忽然道：“老陈，直觉告诉我昨天晚上来搜查的那个特务感觉很敏锐，虽然我暂时没事了，但这个人早晚是个隐患。”
车速并不快，韩明坤这才注意到车夫的腿脚不是很灵便，走路一瘸一拐的，他有心换一辆，但周围却没有其他的空车，只得打消这个念头。
庄国甫做事谨慎之极，只要是有隐患，就必须要提前清除掉，以他的风格，一向是主动出击，绝不会等待危险已经降临在头上的时候，再做反应，到那时已经是于事无补。
他把自己昨天听到的情况向陈启民叙述了一遍。
自己一直都想见到“管家”，但乔志坤从来都不提这茬，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说“管家”要见他呢？
这和自己的暴露会不会有关系？
之前一直认为曹铁在临城能够联系上的人只有郑掌柜，但万一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呢？
庄国甫也听过湖边村饭店的大名，这可是临城有名的高档饭店。
这不是明摆着给那些可能跟踪自己的人提供线索嘛。
就在他们刚刚离开不到三分钟，两个年轻男子急匆匆赶到了他们方才站立的地方，不住地向四周观望，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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