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歌,行云与谁同 五_倦寻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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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歌,行云与谁同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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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以中兴齐室为目标的,所拥立的对象,别无选择地,是刚从囚笼中脱出的萧宝溶。(无弹窗广告)

  但他承继梁室,重新改回大齐,显然会受到相当多已经习惯了以大梁为正统的大臣责难;若在梁萧氏兄弟中择人,他们却各自为政,一方面排挤着萧宝溶和萧宝溶一系的大臣,一方面却也在自相争斗,彼此不肯相让。懒

  我因为萧彦守灵,只在宫中居住;而萧宝溶的惠王府已被我所占,依旧回了颐怀堂居住,却将上下都换了他自己和我的心腹,来来往往,俱是朝中重臣,竟一下子将幽禁囚犯的冷宫变成了另一个武英殿了。

  宫中眼目众多,不比京外自在,他和我顶着兄妹的名份,多少有些避忌,到第三晚才悄悄到惠风宫来找我。

  “阿墨,新帝人选,该尽快确定,以安民心了!”

  镂雕着白鹭戏芙蓉的银质烛台上明光闪烁,映着萧宝溶略显无奈的面容有些飘忽,让我又有些不安,有种生怕再次给背叛的不安。

  “新帝……”

  我托着茶盏品着茶,微笑问道:“三哥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不动声色地将球踢了回去,不出意外地看到萧宝溶凝视着我,带了啼笑皆非的苦涩。

  他叹气道:“阿墨,当真要三哥那么明着说出来?”

  其实,他这句话已经很明了。

  他也在等着我的支持,好让他的继位名正言顺。(棉花糖)

  我蹙了眉道:“可三哥,你以前不是对帝位没有兴趣么?”

  他和拓跋顼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会将我放在第一位,然后是他和幽帝的手足之情,最后才是南朝三千里大好河山。

  萧宝溶闭一闭眸,连长睫的微颤都有种令人心疼的痛楚和黯然,“我对帝位不感兴趣,可我不想让祖上留下的江山因我而毁于一旦,我也不想你一个人苦苦支撑,内忧外患之外,还得防备来自身边亲人的暗算。”

  他的意思,自然是不放心我那些各藏私心的大梁萧氏兄弟了。

  凝视着我,他似在揣度着我的打算,“阿墨,你难道希望我是个败了祖宗家业的罪人,死了也无颜见先皇先祖么?”

  幽禁了这些年来,他的变化并不大。

  他依旧风华绝俗,举止清雅,连面貌也是一样的质如冰雪,宛若天人。

  老天一度夺走了他的自由,却没有让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他待我的那份心,应该……还是和原来一般的心吧?

  我迟疑着,终究还是问出了口:“三哥,我父皇被困牛首山,是不是你下了令,命拦截在江边的兵马暗中放了魏军进来?”

  如果说,尉迟玮军是因为太子萧桢而延误了发兵救驾,那么,将魏军放进牛首山的,最终扭转战局并导致天临帝遇害的,又是谁?

  “不是我!”

  萧宝溶显然也意识到我在追究着天临帝的死因,立时截口否认,脸色已微微变了。

  “那是谁?宋梓、晏奕帆暗中指挥?还是雷轩?或者,段子非的部将?”

  萧彦虽是重病,但若好好撤离,细心调治,未必没有生机。

  我想弄清断绝他最后生机的人,到底是谁。

  檀香袅袅,烛泪凝冰,一室迷蒙不清的光色摇曳。

  萧宝溶清朗的修眉若染烟色,眸光萦了层层雾霭,默默面对着我的责问,许久才道:“他们总是为了我,就当是我罢。你若心有怨恨,只冲着我吧,别为难他们。”

  他这般说,显然是打算一意维护那些忠心救护他的部属了。

  我厌倦地将茶盏掷到一边,转身坐回到妆台边,对着镜中那张苍白疲倦早已失了少女纯稚的面容,卸着簪珥,懒懒道:“三哥,我要睡了。”

  萧宝溶正放了自己的茶盏,将我茶盏上跌落桌面的盖子捡起重新盖上,忽听我如此明显的送客口吻,顿时脸庞窘得绯红,匆匆站起身来,轻咳了一声,目光飞速地扫过我,低声道:“好,我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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